三日月利奈

赤琴/月寿/扉泉/马艾/8059/voxike
学业繁忙23年之前大概没法写了orz

【月寿】租借情侣(中)

这难道不是沙雕文吗怎么走向了奇怪的方向(沉思

下一章回归沙雕日常

有一点修奏,注意避雷



毛利坐在咖啡馆窗边,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拌咖啡。他感觉自己昨天多少有点见涩起意,被几张私房写真迷惑了双眼,一个脑充血就答应了,回想一下自己昨天的语气和动作,还真有点牛郎店点人的味道。


这样真的好吗?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表面正人君子内心住着猥琐变态的男人怎么办?脑海里开始浮现网上刷到的各种套路,从骗钱骗涩骗感情到你醒了手术已经结束了。要不我还是走吧,毛利心里狂打退堂鼓。


“请问是毛利先生吗?”


好听的男低音叫了自己的名字,最近两天缺乏现实感的事发生得太频繁,毛利循声望去,是昨天简介上的面孔,真人只会更加性感帅气。除了性感和帅气实在想不出其他词,毛利痛恨自己的词汇如此匮乏,描述不出他百分之一的好看。


“啊是的,您好,我叫毛……啊好痛!”起身太快手撞到桌沿上,毛利痛得捂着手叫出声。尴尬,非常尴尬,第一次见面就出糗,活该单身三十年。


“您还好吗?”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撞了一下。”毛利示意对方入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您好毛利先生,继续刚才的自我介绍,我是越知月光,老凤凰咖啡馆的员工,本职工作是金融业务。”


“您好,我叫毛利寿三郎,是统计系的大学讲师,叫我毛利就好。”


越知看着他的脸沉思一会,开口道:“我建议我们从现在开始以名字称呼对方。”


毛利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越知继续讲下去。“我看了任务要求,你希望我扮演一名男友和父亲的角色,我认为直接叫名字没什么不妥。”


“啊…哦哦哦,是这样的。”


“那……寿,可以这样叫你吗?”


到底是因为这个字发音本来就很温柔,还是对方用了温柔的语气,声音像春日的微风拂过身体,从皮肤表面渗透进每一个细胞,带着柔和的色彩和光芒。


或许这真的是新生活的开始也说不定。毛利久违地在心里感谢了一把入江奏多。


毛利还没告诉哲也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这件事,他想先亲自感受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再按照剧本向他公布。越知也赞同他的观点,他提议他们直接进入约会模式,更快地熟悉彼此,也能更好地习惯彼此的存在,以免在哲也面前露出马脚。毛利听完忍不住夸赞太专业了。


“你一定很熟练吧。”


不,我没有,我只是一名坐办公室的普通社畜。越知没有说出口,他选择保持沉默。




从公共场所转移到封闭的狭小空间,毛利感觉很不适应,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特殊身份,不免让自己紧张起来,他把脸扭向车窗一边,假装看风景。毛利心里很清楚,主要原因还是那几张该死的照片,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对方的脸就能自动想到衣服下面掩盖的身体。


开车的越知也觉得奇怪,除去刚见面的时候,对方全程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难道自己长得太丑了不忍直视?初高中连续六年排在情人节巧克力收礼榜首的越知月光对自己的颜值产生怀疑。


“从刚才开始你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是我的长相低于预期让你感觉失望了吗?”


“不…不是的!越知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一个直球砸到脸上,这下轮到越知不会了,他强装镇定,握方向盘的力度不自觉加大。“不是说叫名字就好吗。”末了,他说出了另一个猜测。“那是害羞吗?”


“是…也不完全是……”


“我希望寿可以对我有话直说,这样有问题也好解决,你应该不希望在哲也面前暴露问题吧。”


“说的也是。”毛利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就打起一万分精神做到最好,为了让自己安心哲也付出了很多,自己也该为他做到更好。


“你还记得你在个人资料里放的照片吗?”


他当然记得,入江和种岛像两个流氓一样把他拖进卧室,门一锁把他往床上一推,种岛冲上去扒了他的衣服,入江眼疾手快咔咔两下快门,威胁道如果不从了他们就把照片发到推特上,要不是后面解释清楚,越知以为自己那天要晚节不保了。


“大概有个印象。”真相的离谱程度让越知撒谎也不会饱受良心的折磨。


“就是那几张没穿衣服的,搞得我现在看着你的脸就想起你不穿衣服的画面。”毛利越说声音越小,脸也红了起来。


你们做得好啊,越知当场给自己表了一套川剧变脸,接着又换上一副白切黑。


“那你最好快点习惯,我喜欢裸睡。”


“裸裸裸裸裸裸睡?!”毛利惊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等等,我们还要一起睡?!”


“是啊,我们是情侣对吧,都带回家过夜了还分开睡,太刻意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裸睡这一点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啊……”毛利向驾驶室那边探过去一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不行,穿着衣服我睡不着。”


毛利认命地把自己扔回椅背上,接着又弹起来。


“你会穿内裤的对吧?”


“……会的。”


他想起了入江善意的提醒,关于坚决不能让毛利看到他不穿内裤的样子。“不然到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对他做什么,而是他想对你做什么了。”入江原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一个看照片都会脸红的人真的会这么野吗?




“到了。”


“啊…啊?哦哦!”一路满脑子跑火车,毛利根本没留意他们开向哪里,等他手忙脚乱从车上下来站稳,才发现他们此刻正在市中心的间谍博物馆面前。


竟然是这里啊……两年前他和姐姐带着哲也来过这里,走到第三个展区时,她趴在毛利肩头小声嘀咕道这里一股子政治的腐臭味,但是耐不住小孩子喜欢,一边尽心尽力陪他玩遍所有小游戏,一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狂翻白眼。


“怎么了,不喜欢吗?”


毛利站在马路对面看得出神,越知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低垂的睫毛在眼睛里


“之前来过?”


“嗯,和…家人一起。”


“好玩吗?”


“我很喜欢啊,虽然他们的政治立场比较微妙,偶尔让人觉得不舒服,总体而言还是很有趣的,如果对历史政治军事之类感兴趣的话。”


“你喜欢这些?”


“谈不上喜欢,会去了解的程度。”停顿几秒,毛利缓缓开口,“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一个人活着。”


“我们能看到的终究只是表面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知道的,可总得看着吧,如果大家都不在乎,岂不是轻轻松松被玩弄于股掌。”




逛展比想象中更有趣,毛利惊讶于越知的博学多识,虽说做金融的多少也要跟进一下局势,但他没有停留在了解情况这一层面,从过去到现在,他几乎知道道具介绍里提到的每一个事件,能将它们串联起来,从不同视角做出解释说明,还会对未来的形势做出推理判断。


现在兼职牛郎的门槛这么高了吗?毛利一边和越知畅聊二战谍报机关一边在心里拿他和入江种岛做了个对比。


此时三个街区外正在手拉手逛街的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




走进一片宽阔的区域,右手边墙上挂着超大荧幕,前方的会议桌中间有一块电视里常见的作战部署屏幕,八个座位分布三侧——是反恐模拟的小游戏。


哲也一手抓一只胳膊,满眼放光地把两个大人拽了过去,姐姐跟在后面冲毛利挤眉弄眼,毛利也吐舌头扮鬼脸表示回应。那天是比今天更热闹吗?毛利感觉耳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有一个玻璃罩子把自己和周围隔绝,时间像疯狂倒退的过山车,载着失重的记忆退回原点。他看着自己这一年如何尝试承担起父母的责任,如果一点点把生活的重心从自己转移到哲也,拼命扒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哲也,他是个笨拙又紧张兮兮的家长,如此紧绷着神经,想必哲也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思绪繁杂,冷气十足的宽阔空间里毛利竟然感到有些闷热。


一丝凉意从手心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好把手握住且不会令人厌恶,毛利抬头的瞬间,越知捕捉到眼神里的惊讶和关切。


“手好凉,很冷吗?”


“有一点,空调开太足了。”这是实话,越知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明明都穿着长袖衣裤了,看来月很怕冷啊。”毛利脸上恢复了笑意,他自己并未察觉。


越知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体贴得更近一些。




大约一年前,越知月光从父亲的公司离职,他的能力无可挑剔,只是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愿去接手令他感受不到一丝热情的事业,他更想从事金融行业,或者经营一家书店。他在父亲的公司里干了五年,熬夜出差是家常便饭,工作量堆积有时很难准点吃上口热饭,时间一久肠胃开始出现问题。他并不觉得工作压垮了自己,但生活的热情却不知不觉被一点点消耗殆尽,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难得休息也是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或者读书看新闻,按种岛的话说这是在变相为工作做准备。


越知离职的那天,种岛非要给他庆祝一番,把两人的共同好友全喊了一遍,越知不记得那家秘鲁餐厅的饭菜口味如何,倒是嘈杂混乱的声音环境令他印象深刻,七八个人围一圈扯着嗓子说话,试图盖过乌乌泱泱的食客以及毫不示弱的音乐,单单回想都觉得脑壳炸裂。


越知不好喝酒,其他人倒一个比一个激动,好不容易把东倒西歪的醉汉一个个扶上出租车,越知终于享受到久违的平静,夜晚十点,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闲逛,设计师用脚规划的城市街道此刻和自己的人生道路重叠在一起,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拐不过去。


路过间谍博物馆门前,越知停下脚步,仰望红色的字母雕像。年轻时他很喜欢这座博物馆,由间谍道具拼接起来的复杂世界,战争,暴力,排他,人性,许许多多,交织揉杂,你分不清自己是在昏暗隧道里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还是凌晨赶路的马车厢里,你看不见出口,却甘愿委身于黑夜,因为你的眼里永远有一束光、一团火,看向哪里,哪里就会被点亮。现在他30岁了,一个人住着普通的单身公寓,工作太忙他会直接在办公室里睡一觉,曾经他想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每天工作完带着狗一起跑步,回家之后可以一边听音乐一边读书,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因为兴趣读书是什么时候了,还有从小学弹到研究生毕业的钢琴,如果不是保洁人员时常打扫,灰都无处落脚。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他的心门已经被藤蔓缠绕封锁,从里面怎么也推不开。


现在是冬天,他把围巾拉到鼻子下方,半张脸裹在围巾里,头上戴着羊毛线帽,只露一只眼睛在外面。寒风吹过,越知打了个寒颤。或许该回家了,他想。最后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博物馆内展览的车,越知正要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悠扬的琴声。一个棕红卷毛的男人穿着单薄的西装,站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为寒风萧瑟的街道拉奏小提琴。


那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越知最喜欢的钢琴曲之一,那人拉的是高音声部,上半身随着拉琴的动作和旋律晃动,下半身站得很稳,他全程闭着眼睛,不知在为谁演奏,波澜壮阔的乐章,底蕴却是单薄的沧桑。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越知突然想起这本小说,一部由引言拼接、不断用新的故事摧毁上一个故事的梦幻叙事。此刻,音符好似演奏者的第一人称叙述,摧毁两人之间的空间,又迅速重建起来。越知仿佛能看到空气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又像拼图那样拼在一起。


一曲终了,那人向他鞠了一躬,让风带给他这样一句话:


“愿你在黎明获胜,愿你所有的日子都比不上明日的光辉。”


这是爱尔兰蒙斯特王国国王穆尔谢尔达赫写给挪威国王马格努斯·巴福德的战书,后者于1102年开始全面征服爱尔兰众王国,第二天果然战胜对手,杀死了挪威王。博尔赫斯以战书的形式写下了这首诗。


『愿你在黎明获胜,蹂躏爱尔兰的王啊。

愿你所有的日子都比不上明天的光辉。

因为那一天将是末日。我向你发誓,马格努斯王。

因为在它的光明消逝之前,我要击败你、抹去你,马格努斯·巴福德。』


为什么是这首诗?越知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人已经背起小提琴匆忙走远了。




音乐和文学似乎自带魔法,英雄的旋律和英雄的战书,竟然真的在越知身上碰撞出火花,冬夜的旅人手持利剑,将束缚的藤蔓斩断,越知重新搭上心中的列车,一个星期后,他拿到了心仪的工作offer,给自己置办一套全新的餐具,重金买下一台新的钢琴,32岁,人生似乎有了新的开始。如果有机会,他无法忘记那个挥舞着琴弓的魔法师,哪怕对他而言只是无心之举,却在另一个人心里埋下希望的种子。但如梦如幻的缘分,越知只将他当成小说里人为创造的剧情转折点,现实世界不可能发生的故事,直到他在入江的社交媒体平台看到了熟悉的脸。


从入江那里得知那晚拉琴的人是他的朋友毛利寿三郎,也是在那一天,他的姐姐去世了。


“我想,寿三郎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马格努斯了。”入江在脑子里搜刮他和毛利对话中的有效信息,辅以十多年搭建起来的对毛利寿三郎的理解。


他想起了那首诗。


“我不觉得我是穆尔谢尔达赫。”


“你当然不是,他是。”


入江左手托腮,勾起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他对自己下了战书,他战胜了自己,也抹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因为穆尔谢尔达赫不是马格努斯,但毛利寿三郎只能是他自己,简单的文字游戏罢了。”


越知还在思考,一言不发,入江继续说下去。


“他有很强的责任感,爱逞强,总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够扛下一切,可凡事总有一个极限,他已经在极限的边缘徘徊很久了。”


“他需要有人在他身边,不是在背后推着他前进,而是肩并肩平稳向前。”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越知终于开口。


“信我没错的,我是谁啊,他那点小演技顶多骗骗远野,心里藏着掖着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已经干掉三杯饮料的种岛早就看出了端倪,心想我老婆不愧是我老婆,聪明如种岛,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他决定再点一杯饮料,看老婆表演。


“我想为他做些什么,但……”


越知话还没说完,入江赶紧打断。“没有但是,他现在很需要你,我帮不了他,我不是他需要的人。”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他甚至不认识我。”


“因为你需要他啊,我不像你那样需要他,他会感受到这种区别的。”


越知思索片刻,决定冒险相信入江,同时也为自己不留遗憾。“我愿意一试,但是首先,我得想办法认识他。”


“这个你放心交给我,没有人比我更懂寿三郎。”入江满眼放光,如果不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恐怕他已经扑上去握住越知的手了。


“其实多多你只是觉得好玩才…啊!!”入江保持微笑,不动声色踩断了种岛半小时来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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